第(2/3)页 “老爷,您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咱们司徒家辛辛苦苦这么多年,才挣了这么点儿。您一下子就要拿出一半!”吕大掌柜很是不解,“再说。夫人占七成股份,要拿一百万两出来,按规矩,要夫人同意才行。” “我管你怎么弄来?反正你就是借。也要给我借一百万两回来!”司徒健仁发起横来,“晚一天,小心你的脑袋!” “老爷,您总得跟小的说说是为了什么吧?小的就算死了,也是明白鬼,不做糊涂鬼。”吕大掌柜苦着脸说道。不知道司徒健仁想一出是一出,又想做什么。 司徒健仁瞪了他一眼,道:“兰莺被抓到白塔大狱,我怎么能不管她?横竖那些人就是要银子,我出一百万两,向朝廷把她买下来,不行吗?” 吕大掌柜“啊”了一声,心里有气,但是不敢发出来,只是道:“那您等一等,小的去想想可以找谁借……” “快去快去!能早一天,就早一天,大不了多付点儿利息,咱们又不是付不起?!”司徒健仁连声催促,将吕大掌柜赶了出去。 …… “哦?那太医是这么说的?”司徒盈袖带着丫鬟婆子守在司徒健仁住的正院不远处的抄手游廊上,听吕大掌柜说着司徒健仁脚伤的情形。 “回大小姐的话,那太医真的是这么说的。”吕大掌柜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又劝司徒盈袖:“老爷伤了脚,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先前说的话,只是气话,大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司徒盈袖笑道:“我知道的,我不怪爹。”想了想,又问:“老爷还想赎张氏吗?” 吕大掌柜正是要出去办这事儿,摊了摊手,道:“老爷让小的去借银子,一百万两啊!” 司徒盈袖面色很不好看。——爹居然还是不放弃这个想法。 这张氏真是给老爷灌了什么迷药? 吕大掌柜看了看司徒盈袖的神情,想了想,对她低声道:“大小姐,实不相瞒,沈大丞相正在给老爷物色新的美女,您给夫人通个气……” 司徒盈袖心里一动,“物色别的女人?” “正是。” “沈大丞相有说要找什么样的女子吗?” “有,当然是要绝色美貌的,比张氏更美最好,就算不比她美,也要跟她差不多。”吕大掌柜悄悄对司徒盈袖托底,是想要提醒沈咏洁的意思。 沈大丞相是沈咏洁的亲爹,却要亲自给女婿找小妾,女儿能到哪里去哭去? 司徒盈袖算是知道有的时候,就连娘家都是不可靠的。 靠天靠地靠男人。都不如靠自己啊…… “我知道了。”司徒盈袖微微一笑,“其实除了容貌以外,我还教你几个乖。” “大小姐请说!” “要会做菜,至少也要有御厨的水准。要会些魅惑男人的本事。比如勾栏青楼的头牌花魁会的东西,也要会。另外也要进退有度,看上去是良家妇女的模样儿,不能是一看就是不正经的女子。”司徒盈袖完全是按照张氏的情形说的。 北齐锦衣卫花了这么大功夫专门打造出来的“张兰莺”,自然是为司徒健仁量身定做的。 看看。效果多好? 哪怕是揭破了她是北齐间者,是北齐锦衣卫督主夏凡的女人,司徒健仁还是要她,不惜倾家荡产也要要她。 司徒盈袖只在心里冷笑。 她倒是要看看,她爹司徒健仁到底是对张氏这个人真的情有独钟呢,还是对这一类型的女子“情有独钟”。 吕大掌柜听得张大了嘴,咂舌道:“这种人到哪里找去?大小姐不是在说笑吧?!” “我没有说笑。大丞相不是要给我爹找美女吗?堂堂一国大丞相,要讨好自己的女婿,怎么也不能比北齐锦衣卫下的功夫少吧?人家拿得出来张兰莺这样的人,我们东元国只拿些庸脂俗粉。能跟张兰莺比吗?”司徒盈袖意味深长地说道,连外祖父都不叫了。 她为她娘不值。 吕大掌柜听着司徒盈袖这话有些不对,狐疑地看了看她,疑心她是什么意思,虽然他也觉得沈大丞相对司徒健仁好得有些过份,但是他是沈大丞相的人,沈大丞相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从来不敢说个“不”字。 “小的记下了,等下就跟沈大丞相说清楚。”吕大掌柜忙说道。低头弯腰退下了。 司徒盈袖就带着丫鬟婆子往司徒健仁住的院子行去。 这院子以前是司徒健仁和张氏一起住的,如今只有司徒健仁一个人了。 司徒盈袖走了进去,四下看了看,就吩咐道:“把屋里所有的家具陈设都拖出去烧了。再去库房另外领一套家具陈设过来摆。——这是我的对牌,拿去给库房记下。” 司徒健仁房里的丫鬟婆子互相看了看,陪笑道:“大小姐,您这么做,老爷知道吗?” “我怎么做,要得到你们的同意吗?”司徒盈袖不客气地坐了下来。伸手道:“茶呢?我来探望亲爹,你们连茶都不上?” 这些丫鬟婆子见司徒盈袖来者不善,都有些不自在。 但是她们跟着司徒健仁和张氏久了,一直没有把司徒盈袖和司徒晨磊放在心上过。 此时张氏虽然被抓走了,但是老爷又跟沈咏洁大闹一场,还要打这娘儿俩,她们就知道就算张氏不在了,沈咏洁和司徒盈袖、司徒晨磊这母子仨也翻不了身。 再加上司徒健仁口口声声说要把张氏赎回来,因此这些人就更没当回事,只认为张氏肯定还会回来的。 而司徒盈袖在这里要把这屋里的家具陈设都扔出去烧了,明显是要抹去张氏的痕迹,她们当然不会照做。 司徒盈袖也知道这些人不会听她的,她就是故意来找茬的。 如果她一说,这些人就照做,她还要想别的法子收拾她们。 此时见她们爱搭不理,司徒盈袖不由笑了,点头道:“真是厉害。这院子里的下人,惯得比祖宗还大。我们家真的留不下这样的人。”说着,她便扬声对外面吩咐道:“来人!找外院的赵管事进来!还有东街的刘婆子,就说,我们家要发卖一群丫鬟婆子。” 东街的刘婆子是有名的人牙子,专门往乡下庄子里买卖能种地的壮劳动力。 一听要刘婆子进来,司徒健仁这院子里的丫鬟婆子才慌了。 她们手足无措地看了一回会儿,就朝司徒健仁房里哭诉:“老爷!您要给我们做主啊!大小姐要卖了我们!” “她敢?!”司徒健仁中气十足的声音在里屋响了起来。 身子倒是不错…… 司徒盈袖在心里暗忖,一边吩咐道:“把我给爹煎的药端过来。” 她到司徒健仁这里来,就是来收拾这里的下人。 为了防备司徒健仁从中作梗,她给他备了“药”,可以让他闭嘴。 采桑忙把拎着的食盒送了过来。 里面有刚刚煎好的一碗药。 司徒盈袖接过来捧在手里,起身走了进去。 她一进去,就把司徒健仁里屋的房门闩上了。放下帘子,走到司徒健仁床前,笑道:“爹,您的伤好些了吗?” 司徒健仁哼哼唧唧地横了她一眼。道:“你不来气我,我的伤就好了。” “我哪儿敢?这些丫鬟婆子仗着资格老,爹又不能动,故意偷懒耍滑。我是担心爹被她们合伙欺侮,才专门来看看您的。”司徒盈袖和颜悦色说道。端着药碗坐了下来,“爹,这是止疼药,对您的脚伤很有好处的。” “真能止疼?”司徒健仁咽了口口水,他十分受不住疼,但是太医说伤筋动骨,不宜止疼,免得有个三长两短,他不知道,就会误了伤处。 司徒健仁当然不管。只要不疼了,让他做什么都行。 司徒盈袖知道司徒健仁的这个脾气,就是上一世的时候,司徒健仁曾经从马上摔下来过,摔折了胳膊,太医就是这样吩咐的,但是张氏依然偷偷给司徒健仁煎了止疼药,司徒健仁因此对张氏更好…… “真能止疼。”司徒盈袖说着,自己亲自喝了一口。 这也是司徒健仁的脾气。 别人不在他面前亲口尝一下,他是不会吃的。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