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一章 连坐法,大战开始.-《夺鼎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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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没有人愿意担下这个担子,那就好好服从本王的军法,下面我把内容说一下,哪个没听清,算你倒霉,我的刀子可不管你听清没听清!”

    “进前者徒死而无赏,虽欲赏之,无从查考;退后者偷生而无罚,虽欲罚之,亦无从查考。今定有节制矣!如壮大不退而十人同退,则壮大可杀十人。若分得拨什库不退而部属同退,则杀壮大。牛录章京不退而牛录同退,则杀分得拨什库。甲喇章京不退而一甲喇同退,则杀牛录。一甲喇同退只杀甲喇章京。一旗同退,则杀旗主贝勒。以上皆然。如此看之。所杀不过三五人,似与士兵无涉,还可退走,然你们要仔细思忖,此法一行,便是百万士兵,一时进前退后,也都有查考。所杀虽只几个人,不怕你百万人,都退不得。听我说这个缘故。比方一牛录人齐退。必杀牛录章京,牛录章京但见他一牛录人退时,他决不退。若是他牛录章京一个人不退,必不能够支敌。必要阵亡在前方。本王便将他部下数个分得拨什库都杀了。将他等的妻儿财产一并来偿你牛录章京之命。分得拨什库见牛录章京不退,恐阵亡了牛录章京,就该他自己偿命抵债。便是分得拨什库亦不敢退。他的部下壮大,见该管上司不退,恐阵亡了主子,他也怕要偿命,就护着分得拨什库,亦不敢退。壮大手下兵士,恐怕阵亡壮大,其全士兵都该斩首,便都护着壮大,死战住不退。如此不是所死的,止于阵亡的部下三五个人。便是百万人也要同心,那个还敢轻先退走?这便唤作连坐法!此法一行,就是全军之中,人人似刀架在头上,似绳子缚着脚跟,一节一节互相顾瞻,连坐牵扯,谁亦不能脱身。”

    也许是担心这种半文半白的词汇,让绝大多数是文盲的兵士包衣听不懂,索性多尔衮站在马鞍上,朝着四下密集的人头高声喝道:“本王的巴牙喇兵便是全军的刽子手!而各级官佐也是部下的刽子手!兵丁退,壮大杀!壮大退,牛录杀,牛录退,甲喇杀!甲喇退,旗主杀!我多尔衮退,全军皆可杀!”

    这一番颁布军法,看得作为宣旨大臣的范文程心惊胆摇,随即又是颇为赞赏,“睿王爷此举,定能得士之死力。全军上下,战死者还可以获得大大的好处,若是后退,便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看着迎着海风在不断狂呼啸叫如海浪般起伏的人群之中策马奔驰的多尔衮,矫健骁勇的巴牙喇兵在他身后卷起一阵小小风潮,不由得范文程心思一动。

    “皇上自从宸妃娘娘不幸过世之后便一直龙体欠佳,如今又逢大战,每日里处理无数军机要务,食少事繁,只怕这一战之后不论胜败如何,皇上的龙体也要垮了。我是不是也该早些筹划一番?”

    范文程走后的第二天,崇祯十四年十月二十日。

    海面上一轮红日照射的波浪不兴的大海,跳动的浪花闪烁着微微有些刺眼的光芒,让人不由得眯缝起了眼睛。有人裹紧了一下身上的棉甲,试图抵御从海面上吹来的冷风。还好,从旗帜的摆动程度上看,今天的风也不像往常那般大,若是太阳这般好的话,今天应该是个很暖和的天气。

    嗯?!为首的一个正白旗包衣兵在自己的哨位上揉揉眼睛,从打鱼山背后的海面上,还有更加遥远的海面上,密密麻麻的舢板缓缓的朝着这边划了过来。向海面上望去,大大小小的舢板几乎铺满了目光所及的水面。

    那些蛮子兵终于要来送死了!所有的包衣兵不由得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火铳,深深的呼了口气!

    一个包衣兵的甲喇章京,更是在十几名护卫的簇拥下,往来于各处壕沟与胸墙、地堡之间,对着手下兵丁们鼓劲打气,大声激励。他高声吆喝道:“狗奴才们,今天就是咱们抬旗的日子到了!千万别怕死,得怕死不了!这群南蛮子就是来给咱们供应军功首级的!!”

    壕沟里所有人都是一片欢腾,更有人叫嚣道:“兄弟们,将那些矮小的南蛮子杀个片甲不留!”

    “看他们的血有多少,能够染红这片海!”

    仍旧以奉命大将军名号号令全军的多尔衮与新近加了扬武大将军头衔的弟弟多铎的两面织金龙纛在阵阵海风中不住飞腾翻滚。跟在二人旗号后面的,除了他们众多家奴护卫外,又跟着二旗巴牙喇纛章京的龙纛。龙纛后面,一色都是身披三层甲胄,胯乘骏马的巴牙喇兵。巴牙喇兵的后面,才是二旗密密麻麻的阿礼哈超哈营战士。

    八旗满洲正白旗包衣甲喇章京谭拜,望着远远从海面上逐渐向海岸线上移动的那些舢板,看着远处两位大将军的龙纛,不由得在地堡当中冷笑一声。

    谭拜此人。在历史上并不是个普通的角色,满洲塔喇氏,正白旗人,清天聪五年随从围困大凌河,祖大寿遣百余骑突围而出。谭拜与当时的牛录章京布颜图追斩三十余人,获马二十四匹。清天聪八年,授世职牛录章京。

    此后几年中,谭拜立功甚多,曾追随岳托麾下,入墙子岭。攻丰润。还攻破明太监冯永盛诸军。此后几年内,谭拜更是屡次立功,先后击败明总督赵光抃、范志完,总兵吴三桂、白广恩诸军。以功进三等甲喇章京。顺治三年。谭拜擢兵部尚书。从肃亲王豪格西讨张献忠。屡破张献忠兵,顺治四年,又调吏部尚书。歼张献忠。

    按照多尔衮的部署,两白旗的包衣兵,各以一个甲喇的火铳兵在前敌驻守,除了这些火铳兵之外,更配备了大小火炮近百门,几乎是多尔衮可以搜罗到的火炮一半以上都集中到了第一线。

    “一线多放火器,少屯兵,南蛮的火炮厉害,不要把咱们的兵马都送到炮口下面去蛮子轰了。然后在蛮子炮火打不到的位置上,多放些兵马,以期蛮子兵马冲进壕沟之后,若是一线壕沟失手,便用这些部队将蛮子打下去!”

    谭拜咀嚼着多尔衮的部署,谭拜也顾不得多尔衮的这样分配兵力到底是对是错,只是紧张的命令手下的家奴到各个牛录章京那里传令,“蛮子兵不上岸,不进入射程开火的,各级官佐皆有执行军纪之权!”

    什么意思?从牛录章京到壮大,都可以提刀砍了那些没有命令因为胆怯而擅自开铳的包衣兵!

    海面上的舢板越来越近,近的在第一道胸墙后面的包衣观察哨都可以数的清舢板上的人头,一条舢板上大约有三十多个人,恰好是南粤军的一队人。船头和队官背上的旗号不住的被海风卷起,随风翻滚。

    五百步,四百步,三百步。

    在这个距离上,舢板却停了下来,后面的船只开始向左右两翼移动,列开了一个极宽的正面,船只之间的距离也变得更加稀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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