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主公,元代已经有轧花机了,王祯的农书中有记载。不过国朝之初,太祖立国之时天下大乱,此物失传了。好在十余年前上海徐光启徐相国又把它重新“发明”出来了。属下以为。此物可以大力在各处田庄之中推广。今之搅车。以一人当三人矣。其中句容式,一人可当四人;太仓式,两人可当八人。” 身后有人向守汉建议使用轧花机来提高一下棉花的加工效率。 对于农业机械的推广,南粤军向来是不遗余力的。何况。这个东西已经有了成功的先例。当下守汉便点头许可。不过心中却也是在暗自嘀咕。此物虽然在农政全书中有记载,不过这玩意也不太好用,真正好用的。又不受动力情况限制的,还是惠特曼的轧花机。不过,眼下有这个也是聊胜于无了。 眼见得王安的身影消失不见,众人又开始商谈心中的大事。 对于自家的银钱具有何等的竞争力和杀伤力,在场的人们那都是心知肚明。自从江陵相公张居正开始推行一条鞭法,征收赋税只收银子之后,各地的府库便成了银库。不过,受经济发展水平和技术条件的限制,漫说全国,便是各省之间的银钱也是含量不同、规制不一。什么马蹄宝、官宝,细丝馃子等等,不一而足。大体而言,像江浙江南一带的银子,因为地方富庶,成色和规制都较为统一,而四川、贵州、甚至更加遥远的乌斯藏等处,银子便粗糙许多。 而我们熟悉的银元,大规模流通使用则是开始于清末,清代沿袭元明以来的习惯,银两铸成锭形使用,按其形状和重量,大致分为四种:一是“元宝”,也叫“宝银”,重五十两,形状为长圆形,两端上翘,状如小船,扣过来又形似马蹄,故又称“马蹄银”。各地流通的宝银形状多种多样,所以还有长槽,方槽,单倾,双倾等名色。二是中锭,重十两,或七八两不等,一般做成锤形,也有做成宝银形,称为“小元宝”。三是锞子,也叫小锞,小锭,重一至五两不等,多做成小馒头形状,四是滴珠,又称福珠,为一两以下的散碎小粒银。清代熔铸银两的行业或机构称为银辅,也叫炉房,银炉。银铺有官营,私营两种,官银铺大都是财政机构的附属机构,如各级政府的府库等。私营开银铺需得到官府认可,由官府发执照,商民使用的银两,可以任意到银炉熔铸。银炉则要在所铸银锭上铸上银炉所在地,字号和银匠的名字,以便对所铸银锭的重量,成色负责。乾隆四十一年(1776年)又规定,各省解送中央的地丁元宝,除了铸上州县,银匠姓名之外,还得铸上年月以便于查核。若成色不足,或者元宝的底面与上部银色不一,除了惩办承办者,还要将银两收回,重新熔铸后再交纳。 银两流通中的两大主要问题是银两的成色和重量。明清官方所发银两——“纹银”,虽有“足银”之称,成色被定为十成,其实达不到十成纯银,含银量只有九成。而各地商民所行使的银两成色不同,成色不一,形状各异,因而也就名目繁多,如有江南,浙江的元丝,湖广,江西等地的盐撒;四川的土槽,柳槽,茴香;山西的西槽,水丝,陕甘地区的元槽;云贵的石槽,茶花,广西的北流等,总共不下几百种。虽然各地银锭成色不一,名目各异,但在交易时都需按照官府规定的十成足纹为标准折算其纯银重量。清代,银两的称量标准为“平”,它是指天平称量时某一单位(一般是指两)砝码的重量标准,所以也称“平砝”。全国所用之“平”有几百种之多,主要的有库平,漕平,关平,市平四种,库平是康熙年间制定的,是政府征收赋税和出纳银两的所用重要标准。中央的库平与各地政府的库平不尽相同。其中广东库平最大,宁波最小。 而且当时假银极多,什么药水煮铜锡铅、凿孔注入铜铅、将铜铅铸成锭然后外包白银的比比皆是防不胜防,稍微一个不小心立马就着道了。(关于假银子的事情,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冯梦龙先生的三言二拍,还有二月河的雍正皇帝,里面都有描写。如果不是要防范假银子,同时汇兑零散银子,那些大商家也就不会备上夹剪用来检验、切割银子。小说里和影视作品里一锭元宝支付一顿酒饭账的事情,基本上是扯淡。) “你们看。将银元和咱们自己的通宝与黄云发汇兑之事。应该控制在一个何等规模上?”守汉思忖了片刻,开口向众人相询。 这无疑是将讨论的问题控制在了技术层面,我决定要和晋商展开合作,你们给我拿个主意。看看控制在什么规模级别上。 陈国熹这班人哪个不是人堆里滚出来的人精?当下便明白了主公的意思。 “这样也好!反正咱们的银元和通宝如果都在南中一处使用。未免有些浪费。还得想法避免钱多物价腾贵,头疼给农户工人各种补贴,倒不如将银元向内地转移!” 几个在山东河南登莱一带做生意的隆盛行掌柜和执事们心中暗自盘算。 “主公。以属下愚见,便以第一笔交易与黄家商号兑换百万银元和相当百万银元的通宝如何?之后每年或是按照约定的期限逐年增加便是?” 陈国熹稍加思索,提出了一个方案。 “这些,本伯便不管了。尔等都是精于此道,切记,莫要伤了我南中的根本,莫要损害了内地百姓。” “属下等谨记主公教诲。” “好了,开饭!” 丰丰盛盛的用过了一顿让王安等人暗自垂泪的午饭,陈国熹施施然的带着几个助手到了大明湖畔黄云发的一处宅院当中。 “黄大掌柜,果然是好手段,好算计。两个女人便让我家主公那般英雄了得的人物进退不得,欲罢不能。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束手就范。” 见了黄云发的面,陈国熹冷笑两声,硬梆梆的丢给黄云发夹枪带棒的几句话。 “彼此彼此。大家做生意,总是要有些手段是不足为外人道的。比如说陈先生您,能够在百万流贼当中往来自如,被各处流贼待为上宾,这点本事,便是黄某要学上数十年的。” 听了黄云发不动声色的揭了自己的老底,拆穿了陈国熹与目下围困开封的李自成、罗汝才所部农民军之间的关系,陈国熹倒也不觉得意外,晋商与陕西农民军之间,也是往来密切,以秦晋两省大同乡的关系互相暗地里交通消息,也是公开的秘密。不见自从高迎祥之后,有哪个大股的农民军队伍是从山西进出中原流窜各地的?不都是走的别的路径?你也可以说是宣大军马守御有功,但是,真的是纯粹的军事原因吗? “大掌柜的如此一来,以后各地官家怕是火耗收的更多,中原百姓的日子,更加的不好过了啊!”陈国熹换了一份口吻,语调有所缓和,话语中满是悲天悯人的情怀。 “陈大掌柜这话是说到了点子上!那日俄去面见伯爷时,说的此事对他有天大的好处,也正是因为这!大掌柜,俄们都是走南闯北的生意人,便打开天窗说亮话。此事成了,各地官府的火耗照收,甚至收的更多那是必然的。但是这样一来,伯爷的移民大计才好进行,您在开封城外的朋友,才有源源不断的兵员!” 两个家伙对视了半晌,各自无话,只是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接着,双方便开始了商务谈判。 陈国熹代表南粤军集团,同黄云发的晋商系统就授权晋商系统汇兑南中银元、通宝之事达成一致意见,但是,在汇兑规模和数量上,双方却是出现了激烈的讨论。 “才两百万?好俄那陈大掌柜啊!这点数目未免也太少了些吧?”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