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吴标虽然从军经历不如王朴等人来的长久,但是战场上实际搏杀经验却是一点也不逊色与他。在不曾起事抗粮之前,各处村寨、各姓宗族之间为了争夺山林水面大打出手的事情还少吗?他便是打冤家的好手! 此时的战场上已经是混乱异常了,如果再将王朴的大同镇数千人马投入进去,势必会让本来就混乱不堪的战场更添上几分。一心想要立功的大同镇将士,和厮杀了一阵,体力疲惫的山西镇将士,搞得不好会彼此冲突起来,反倒是容易被辽东反贼钻了空子。 “鸣金!让山西镇和咱们的兄弟撤回来休息,然后换上大同镇的兄弟们上前杀敌!” 吴标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吩咐站立在一旁的司号长,眼下如此混乱的战局,大同镇的兵将加入进去也只能是在本来就是一锅粥的局面下更添混乱罢了。而且,以边军的作战方式、纪律,这个时候同那些一心要逃到主子旗下归建的辽贼们死拼,只怕要吃大亏。 一阵阵锣声响起,在战场上的明军开始与眼前的敌人脱离接触,集结撤回。 在岳乐眼里,两部明军的素质和军纪一目了然。 模范旅这边,听得锣声响起之后,立刻停住了追击的脚步。转为防御态势,然后逐步集结,各个建制单位互相靠拢。随后凝聚成一个更大的单位,长枪兵在外。刀盾兵居中,另有数十名马桩子和辅兵之类的角色,手中牵着战马,随着大队人马缓缓后撤,与从后方前进上来接应的步兵汇合之后,马队营的兵士立刻展开队形,进入防御状态。 而另一边,山西镇的兵马却是不堪入目。 锣声响起半天。那些与掉队的零星正红旗士兵厮杀的将士还是依依不舍,恨不得一刀将对面的敌手劈为两半才好。而没有找到敌手的官兵,则是嘴里骂骂咧咧的,拖着刀枪仿佛散步一般乱松松的向后走,沿途眼睛东张西望,试图从倒地的尸体上再发一笔死人财。 那些正在打扫着战场的家丁们,口中也是埋怨声不断,他们收集战马,捡拾刀枪,剥去战死的辽东反贼身上的衣甲。从俘虏身上搜掠着金银细软和一切可以用得上的东西,正发财发的兴起,耳边却是阵阵锣声来聒噪。如何不让这群大爷们口中不干不净的话出来?不过还好,李辅明见模范旅已经列队开始缓缓后撤,将自己的队伍即将暴露在拼命突击,试图打通与友军联系的尼堪所部刀口上,立刻颜色更变,口中不住的厉声叫骂着,让部下快些后撤。 将主爷这样动作,手下人如何敢多停留,于是。山西镇的兵将如同大海退潮一般哗的一下便退回出发地。只留下了遍地的残渣。 “怪不得叔伯们每每一提起南蛮军便是愁容万分的。此辈却是与一般明军不同。”日后的安亲王岳乐,此时也只是一个初出茅庐来历练一二的毛头小伙子。但是两支部队之间迥然不同的差距,也让他心有余悸。 作为努尔哈赤之孙。饶余敏贝勒阿巴泰第四子,顺治康熙年间功勋卓著的安亲王,此时的岳乐虽然还没有跟随豪格征讨四川立下了阵斩张献忠的大功劳,更不曾以宣威大将军的名号,驻军归化城,进讨喀尔喀部土谢图汗、车臣汗,随后喀尔喀投降入贡,班师。 但是,英雄也是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如果没有那些卓著的功绩,超群的政治能力,福临也不会在患病不治之际有着传位给岳乐的想法。(根据记载,顺治帝发觉自己身染天花之后,一度想把皇位传给安亲王岳乐,征求汤若望意见。汤若望认为,幼主临朝固然要影响政局,但帝系的转移也会引发新的危机,于是力劝顺治帝把储君之位仍然留给顺治帝自己的儿子。)不过,这一举动,也给他在某个麻子心里投下了浓重的阴影,造成了岳乐日后的悲剧。 “岳乐!岳乐!” 顾不得多想,一阵欢声雷动之中,尼堪领着的数百人也扑到了土丘之下,几个家奴七手八脚的将身上满是刀伤箭伤的尼堪抬到了岳乐面前。 显然,尼堪已经得知费扬武阵亡的消息,不过,努尔哈赤的子孙对于自己的亲人死在战场上早已司空见惯,如果不征战,他们家只怕还是大明朝的龙虎将军而已。又上哪里去称孤道寡、封王封爵? 尼堪,作为广略贝勒褚英的第三子,对于战场要比眼下得岳乐熟悉的多。早在努尔哈赤的天命汗期间,便跟随着叔伯们从伐多罗特、董夔诸部,有功。到了天聪九年,更是领兵跟随多铎率偏师入锦、宁界缀明师。崇德元年,封贝子。上伐朝鲜,从多铎逐朝鲜国王李倧至南汉山城,歼其援兵。 正常的历史上,这位尼堪,将会跟随多尔衮入山海关,于一片石打败李自成,复从阿济格追击至庆都,以贝子进为贝勒。复从多铎率师自孟津至陕州,破敌。二年,师次潼关,自成将刘方亮出御,尼堪与巴雅喇纛章京图赖夹击之,获马三百馀。又偕贝子尚善败敌骑,趋归德,定河南,诏慰劳,赐弓一。五月,从多铎克明南都,追获明福王由崧。从甲申年入关开始,他便一直征战在与南明和农民军余部的战场上,一直到顺治十年,他在湖南遇到了北伐的李定国、孙可望二人,光荣的成为败在这二位刀下并且阵亡的两位清朝亲王之一。所谓两撅名王,天下震动。(那一位则是臭名昭著的孔有德,公主坟里埋着的那主的爹。还猪格格原型的老子!) “贝子!” 岳乐抢步上前便要打千施礼。却被尼堪制止了。 “贝勒爷战死殉国,我又负伤,你如今便是全军统帅,不必如此。” 岳乐倒也不与尼堪客气,命人取出从明军身上抢了来的救命包来,寻了一名郎中过来,仔细的给尼堪处置伤口。 郎中仔细的用烧酒处理了伤口,将伤口内的脏东西处理干净,上了刀伤药用纱布包裹好,尼堪的神色稍微精神了些。 “蛮子的东西,果然有些邪门之处!” 他口中夸赞了一句,不过,用眼睛费力的环顾了四周,却是令他神色大变,心中叫了一声“苦也!”(未完待续)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