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卿卿-《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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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她搂着,禁锢着,不停不停地索求,想要更多,更深/入,完完全全的占有。

    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却漫长如一个世纪那样久。徐南渡感到自己在不断地下坠,落入无边的深渊,心中长久以来的冰封,有些许松动。“卿卿”,她的昵称就在嘴边,呼之欲出。

    沈曼卿有一瞬间的失神,她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她口中是徐南渡的味道,温热的气息混着淡淡的烟草,如同最亲密的恋人那样交换津液。她煎熬如枯泉里的鱼,汲汲吸取水份,文字是如此的浪漫,称之为相濡以沫。

    她的心如针扎,慌乱中对着他的嘴唇狠狠咬下去,嘴里顿时被铁锈味填满,她尚不解恨,用力捶打徐南渡,徐南渡上身挺得笔直,也不躲。

    他那一声“卿卿”终究没有叫出口。

    古人夫妻间说,“亲卿爱卿,是以卿卿;我不卿卿,谁当卿卿”,多么肉麻的情话,因为亲昵,所以只有我能叫你一声卿卿。而徐南渡早就失去资格。

    混乱中,沈曼卿的拳头落在他的头上,徐南渡的身体忽然微弱地晃动,一只手撑在方向盘上,不慎按到喇叭,尖锐短促的鸣笛打破宁静的夜晚,惊起一片鸟叫虫鸣。

    沈曼卿停下动作,她看见徐南渡皱眉,她拉开车门站在车外对他说:“徐南渡,你别装。”

    徐南渡没有回答。

    沈曼卿嘴唇上火辣辣的,她说:“你的钱我会还。”

    徐南渡还保持着弯腰的姿势,眼前一片模糊,虚影中见到沈曼卿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他在黑暗里缩成一团。

    沈曼卿跑远,脚步渐渐慢下来,狂风骤起,呼啸着掠过她心中的荒凉,徐南渡痛苦的样子在她脑海中挥散不去。她在楼梯间徘徊不去,拉开楼道间的小灯,抬头看见灯罩上厚厚的积尘。

    沈雪英听见动静老远就大声问道:“是不是曼卿回来了?”

    等到她打开家门,却不见人影,她奇怪嘟哝:“明明听见脚步声。”

    回到巷口,沈曼卿看见徐南渡的车还停在那里,她缓慢走近,敲敲他的车窗,喊了他一声:“徐南渡。”

    徐南渡没有声响。

    沈曼卿紧皱着眉头,往里探望,只能看见明晃晃反射的灯光,什么都看不见。她的手背在身后,踯躅片刻,试着拉动车门。

    车没锁,开了。

    驾驶座上的徐南渡埋着头,像个小孩,他抬头看她,神色晦暗不明。

    沈曼卿又问:“你有没有事?”

    徐南渡忽然伸出一只手,沈曼卿倒吸一口气,倒他身上。她瞪大了眼,手忙脚落要从他身上起来,她被徐南渡的气息包围,找不到着力点,三两下挣扎如挥着爪子的小奶猫。

    她想要支撑自己,结果手掌一下按在徐南渡的大腿根上,男性的腿部明显不同于女性的柔软,结实有力,每一寸肌肉有蕴含着力量,她忙要挪开手,被徐南渡一把捉住。沈曼卿的脸蹭得红了,满面可疑的云蒸霞蔚。

    她见徐南渡一点事儿都没有,更加生气。

    徐南渡按住她,哀求道:“别动,就这样,就陪我一会儿,就一会儿。”

    车内声音都消失了,风声、虫鸣,这是一个真空的世界,这个世界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沈曼卿的身体紧绷着不肯放松,直到她透过天窗,看见空中繁星点点,摇摇欲坠,她轻轻叹息算是对徐南渡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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