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惊艳-《大唐双龙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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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宇文成都早有防备,一闪身就躲开了剑,反抄住了铁太岁的腕子,用力夺到手中,紧接着一脚将铁太岁踢倒,宝剑随之落下。
这时又有人惊叫道:“杀了人喽!”宇文成都踢倒了铁太岁之后,自己却拾剑冲开了滚滚浓烟跑下楼去。
楼下的人也很乱,宇文成都就说:“不要紧了!火已扑灭了!”他趁乱走出这座歌楼,急匆匆地就走回到店房中,柜房里恰巧无人。
宇文成都就将宝剑藏在床褥下,他见桌上的酒壶还没撤下去,便抖开衣襟,展开袖头,一人慢慢地斟酒喝着。
一扭头,又看见了墙上的联语:“万两黄金容易得,一个知心最难求。”
他微笑着想,刚才虽然惹了一场闲气,可是见识了名侠袁一帆的武艺,也不过如此。又得了这一口宝剑,好了!明天可以到太行山找红蝎子去了。
看看她那两个徒弟之中,是否有我的一个知心。这时,他倒不似刚才那样烦闷。
喝过了一盅酒,那店掌柜和他表亲才从外面回来。一进屋来就说:“夏侯大爷,您没看见刚才太平茶社着火?那场火,幸亏扑得快,要不然还得像三年前似的,烧了多半条街!”
宇文成都故意问说:“为什么着的火?”
店掌柜说:“太平茶社新近由省里招来一群唱书的娘儿们,台柱子是叫小玲宝,是个迷人精,招得一些色大爷们天天去。
我就看着要出事,果不其然!今天恰巧有袁三爷带着朋友到那里。
袁三爷是河南省有名的好汉,这次是被本地的衙门和镖行特请来捉红蝎子的。那位爷武艺虽高,可就是有点儿好色。刚才在那茶楼上大概就是为了小玲宝,有个年轻小伙子跟他吃了醋,打起来了。把灯撞砸了就引起了火现在火倒是灭了,可是听说又有人受了伤,官人都去啦!现在闹的满街的人,夏侯大爷您不去看看热闹吗?”
宇文成都却微笑说:“我不去看,那有什么可看的呢?”说毕仍然饮酒。
这时院中也议论纷纷,那高掌柜却叼着他那杆旱烟袋,摇头说:“不行!娘儿们就是祸水!动凶起火多半有为娘儿们。书上说的多少英雄,是受了娘儿们的害!这年头儿阴气太盛,红蝎子就够凶的了,他们偏偏又弄来个小玲宝,几乎烧了半条街!”
这间柜房里,店掌柜和他那个表亲又谈说袁一帆之事。
原来,官方和镖行对于红蝎子那一群强盗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惟有仰仗着那袁一帆了。
大概袁一帆两三日内便要带着帮手去往太行山捉拿红蝎子。
宇文成都又暗自思想,心说:现在我又是不急于回家,为什么不往太行山走走。
倘若红蝎子那两个徒弟之中,真有一个年轻貌美的我可以救她出来,将她的盗性改了,就教她作我的妻子了。因此决定明天就离开这里。
到了约莫三更天的时候,店中的旅客大半已睡去了,店掌柜也就回他的家里去了。原来店掌柜是新婚,所以天天晚上要回家。
柜房里把灯熄了,宇文成都就和那高掌柜分躺在两张床上谈闲话,宇文成都就把由此往太行山的途径全都套了出来,过了三更,那高掌柜就呼噜呼噜的打着鼾声睡去了。
宇文成都却没睡着,他等待那高掌柜睡熟了之后,他才慢慢地起来。
悄悄地把褥下压着的宝剑拿出来用衣裳裹起,然后包在包裹里,他就才贴贴实实地睡去。
到了次日,白日宇文成都一天也没有出店房。就听别人谈说,昨天太平茶社受伤的那铁太岁的伤势很重,袁一帆现在极为忿怒,要斗斗昨日与他交手未决胜负的少年。又听说衙门的人要搜查店房,张云杰只是暗笑,可是这一天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到傍晚时,宇文成都趁着掌柜出屋忙乱着招待客人之时,他就叫了一个伙计将他的马匹备上。付清了店账,他就出门上马,直出南门。
这时城门还未关,守城的官也没有注意他,更未遇见袁一帆那些人。他出了城,转往北去,就辨明了往太行山去的方向,顺路挥鞭走去。
马行得很快,可是走了不到三十里,已晚霞俱散,夜色渐深。他仍然往西北走,又走了二十余里,便望见眼前有灯火朦胧的一座小镇。
宇文成都就心想:且在这里歇宿一晚吧,明天清晨我再赴太行山。
马来到临近,张云杰就见这座市镇太小了,只有稀稀的三五家铺户。
其中大概只有一两家店房,宇文成都就到一家店门前下了马。
一看,就见一间大屋子,屋里放着两辆大车,还有十几个人,宇文成都还没开口,就听这三人问说:“干么的?是住店的吗?没有地方了,都住满啦!”
宇文成都很为诧异,因为这说话的人并不像店家,却是个穿着一身黑衣裳,身体雄壮,跟两三个人围在炕上谈天的客人。
宇文成都藉着这大屋子的灯光向里面去望,就见里边似乎还有个小院落,大概还有单间。
宇文成都就问说:“店家在那里?你们后院不是还有单间吗?跟客人商量商量,匀出点地方来叫我歇一晚好不好?多花几个钱都不要紧。”
他说出了这话,旁边一个头上蒙着手巾的店家却用眼瞄着那几个客人,仿佛他自己倒作不了主。
那个一身黑的客人却向宇文成都瞪了一跟,怒声骂说:“娘的皮!还啰嗦什么?店给老子包下了,你拿出元宝来老子也不叫你住,滚你娘的蛋!”
宇文成都也厉声问说:“你为什么开口就骂人?”那汉子握着拳头要奔过来,说:“骂的就是你!你小子找打,不想活到明天了?”
另外却有一个客人把这人拦住,他们三个人之间彼此使了个跟色。
然后这瘦一点的客人脸上露出一种假笑,就摆手给劝解说:“别打!别打!都是出门在外的人,总好通融!”
他就向那店家说:“把这位客人请进来吧!”店家出了店门,宇文成都就说:“我这里还有一匹马,你给牵进去吧!”
店家把宇文成都一推,低声说:“走!走!快离开这儿吧!”
宇文成都不禁吃了一惊,心中立时明白了。现在地方不靖,这里又荒僻,说不定这店房是被贼人盘据了。
这倒真凑巧,如果红蝎子也在这里,我可以不必费事往太行山去了。
于是便不听店家的话,由马上摘下自己那口长长的包裹就直走到店里,回首高声说:“店家,把我的马匹牵进来吧!”
宇文成都一进来,这大屋里的十几个人都直着眼看着他。
那个瘦脸的人腾出个地方说:“请这边来!”又指着刚才骂宇文成都的那汉子,说:“这是我的兄弟,他说话卤莽,对不起!其实出门在外的人,应当彼此通融。天又这么晚了,这地方只有一家店,能看你老哥摸着黑儿再往别处去么?请坐!这酒还热,喝一盅!”
宇文成都笑着抱拳,坐在这个人的身畔,把包裹就放在膝上。随就问这瘦脸的人说:“贵姓?”
这人说:“姓朱。”又指指旁边那汉子说:“这是我兄弟朱二,我名朱大,今天这店里全都是我们的伙计,里边单间还有我们的家眷。我们是贩皮货的,在省里作完了买卖,现在要回山西去。”
宇文成都点了点头,见他们这几个人里,没有一个像作买卖的,旁边的包裹行李倒是不少。此时那朱二又瞪着眼睛问说:“你是干什么的?”
宇文成都却微笑着说:“什么也不干,不过是在江湖间走走。”
朱二脸上露出惊异之色,问说:“那你靠着什么吃饭呢?”
宇文成都仍然微笑,说:“到处有朋友,就到处饿不着。”
旁边的人一听他这话就都赶过来围着他,有个人还跟他说了几句黑话。张云杰却摇头笑道:“朋友,我听不懂你的口音。”
那朱大使眼色叫众人都躲开,他就拍了宇文成都的肩膀一下说:“朋友!我们明白啦!这么晚你来到这里投店,我就瞧出你必是跟着我们来的。咱们是一家人都是作一行儿买卖的,有话更好说了。”
这时那店家已把宇文成都的马匹牵进来,朱大就说:“你在这儿住一宵,茶饭店钱由我们哥儿几个算,还准保叫你人马平安。
咱们交这一回朋友,可是你得通出姓名,以后见面也好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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