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与你不朽成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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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定定地站了一会儿,杜寅歌突然伸手把那幅傍晚田野的油画取下来,林琅愕然地张大嘴。原来画框背后藏着一个保险柜。

    他转动密码盘的时候林琅赶紧扭头,只听耳边咯吱咯吱一阵齿轮和转盘的咬合声。

    没多久,她听到杜寅歌说:“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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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褐色的柚木书桌上有一只敞开盖子的黑色皮质琴盒,里面静静躺着一把小提琴。

    琴身稍长,上部较窄,背板是整块枫木制成,面板则由两块云杉对拼而成,年轮线细致清晰。侧板和螺旋头的表面嵌有优美的花纹图饰。

    底漆是金黄色,与深红色的面漆互衬,在白色灯光下像是一簇烈烈燃烧的橘红色火焰。

    整把琴保存十分完好,未见一点磨损,想必杜寅歌平日也勤于养护。

    林琅透过f孔能看到里面的原始标签,第一行标有清晰的制作人及产地“antoniusstradivariuscremonensis(安东尼奥·斯特拉迪瓦里克雷莫纳镇)”,第二行是制作时间“faciebatanno1722”。标签上还有封印,印着“lebaiser”字样。

    “吻,”杜寅歌解释道,“那是法语‘吻’的意思,斯特拉迪瓦里会给每一把亲自制作的琴命名。”

    竟然会给小提琴取这样的名字。林琅暗自惊诧。

    杜寅歌架起琴,拉了一首《当我遇见你》。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叫“吻”了。那么清丽的琴声,与悠扬婉转的乐曲若合一契,如同尚未开口却早已铭刻心底的眷念。这致命的深情多像久久不愿消散的吻痕。听着听着,她忽然觉得杜寅歌心里也有一个深切思念的人。

    拉到后来,一滴清泪滑落他的侧脸,他急忙停下转过身去拭。

    “行了,我也不卖弄了,这把琴就送给你。”

    “我?”林琅不可置信地看他。

    杜寅歌一边小心地把琴放回琴盒一边说:“你跟着我这些年算是刻苦努力,拿了不少好成绩,我也没什么奖励给你。这把琴是我当年卖掉美国的房子买来的,你现在的实力已经足够驾驭她,好琴当配高手。”

    “不不,我……这,这太昂贵了……”林琅连连推拒。

    “给你你就收着。”杜寅歌收起笑容,正色道,“前些天柯蒂斯联系我了,他们对你很感兴趣,希望你能参加他们的招生考试。你就该用这把琴去征服他们。”

    杜寅歌是铁了心要送,林琅推拒不得,只好收下。

    走时杜寅歌在门外叫住她:“林琅,你和杜燃不一样,不要让我失望。”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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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卖了一栋美国带泳池的别墅才买来的琴,林琅当然是不敢乱动的。她甚至没敢告诉喻溪这把琴有多珍贵,只说是杜寅歌暂时借给她拉奏的名琴。

    岚川气候湿润,她往放琴的柜子里扔了不少干燥剂和樟脑丸,然后苦着脸琢磨该如何面对他们父子。

    于理,她说不清楚;于情,她两边都有亏欠。

    但是心里的小天平掂了掂,还是更倾向杜燃一些。可惜他迟迟没联系她,也没有透露现在住在哪儿,这让林琅很担心。

    ***

    只差几天就要过年的时候他终于给林琅打了电话,问她有没有时间一起去置办些年货,晚上顺便去玛雅人看他演奏。

    林琅当即向喻溪要了一天假期,说是同学邀她外出。

    中午吃了饭她就迫不及待跑出去,和杜燃约在离附中教职工宿舍一公里外的车站见面。好几天没见,杜燃一看到她就急吼吼地捧起她的脸吻下去,引来路人纷纷侧目。

    林琅羞臊地挣扎开,“大白天的注意点!”

    “嘿嘿!”杜燃双眼装着沉甸甸的笑意似乎还在回味,“看就看呗,我就是要秀!”他不管不顾地拉起林琅的手,小声嘟囔一句,“想死我了。”

    先前杜燃拖着行李箱在玛雅人的杂货间凑合了几天,白天找房子晚上演奏,昨天终于订下房子。是离附中不远的一栋老房子,筒子楼。

    林琅琢磨就他从小高床软枕在别墅里长大的,租的房子也不能差到哪儿去吧。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她在看到时还是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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