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与你不朽成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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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养她的喻溪老师四十多岁了,曾有过一场婚姻,却因为她无法生育被丈夫抛弃。离婚后她一心扑在工作上,把学生当作自己的孩子。直到那天在新闻里看见林琅,才一下起了领养的念头。
她忽略了画外音里“国际小提琴比赛金奖”、“难得一遇的音乐天才”那些过度包装的夸赞,就想着她看着是个懂事的孩子,能一起做个伴也挺好的。
生活总要继续。
八月,在杜寅歌的帮助下,林琅恢复了小提琴课。他不仅替她料理母亲的后事,还思及她遭受的变故,特意免去她学琴的费用,考虑到她住的地方离别墅区远,给她在二楼专门备了一间客房以便留宿。
那间客房与杜燃的房间相邻。
去的那天烈日高悬,林琅一进屋,正好碰见杜家的钟点工收拾完毕正要离开。杜寅歌经常出差,不喜欢家里有陌生人,所以没请保姆,每天的家务由钟点工上门完成。
钟点工说杜寅歌不在家,要两点半才回来,她熬了一锅粥,已经放凉了,林琅要是想喝得再热热。
来时的一路林琅出了不少汗,她决定去二楼的客房休息会儿。上楼的时候她突然想到,杜燃呢?
路过杜燃房间时,褐色房门冷不丁推开。那么恰好给她迎头撞上,痛得她连退几步。她一边揉着额角一边恶狠狠地看去,只见杜燃没精打采地探出一个脑袋,大半身子藏在门后。他脸色白得吓人,视线没有焦点,虚弱得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去。
“麻烦给我拿罐冰可乐,谢谢。”他的力气似乎只够撑完这句话,说完就要缩回去。林琅眼疾手快伸手摸了摸他额头。
烫的吓人,哪里能喝什么冰可乐。
林琅楼上楼下跑了好几趟,大汗淋漓地翻出一堆感冒药和退烧药,还找到一根温度计。
“你先别睡啊,量个体温。”她气喘吁吁地趴在床边用力甩温度计,甩好了递给他。
不料他头一扭,闷闷地哼一声:“不用。”
他大概想发汗,盖了一床冬天的大棉被,只露出个脑袋。林琅一下着急起来,“好歹看看多少度啊,要是40度我就叫救护车了!”
“你别管我。”他头没转回来。
看他这样犟,林琅心里腾起大火。袖子一撩,两只手一齐掀开被子。谁知用力过猛,将他汗涔涔的上身露了个精.光,两条腹线沿髋骨没入睡裤里,热腾腾的汗味扑面而来。杜燃不可置信地头转回来看她,一张脸红了个通透。
那时他17岁了,平日里是个讲究的男生,总是一身置办齐整了才出门,此刻却被她撞见不堪的一面。林琅从他的眼里读出冒犯,心知该赶紧开溜。可就连她也震惊,自己不但没走,还趁他发愣硬是将温度计塞到胳肢窝下夹住。
“出去。”
林琅僵着没动,还在犹豫是不是该下楼倒杯热水。
“你给我出去!”
听声音显然动了怒,她留下一句“我……我去给你倒杯热水”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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